冲动’的嫌疑,我只能忍耐。你在信中说,不想被可怜,会分不清我对你是ai还是愧疚。阿娴,现在你不会再误解了,对吗?”他侧过身来低头看她:“不过阿娴,你真的猜错了,看完信,我没有怜悯你,只觉得可恨。”
“可恨?”她抬起头,诧异地与他对视。
“对,你不给我任何选择,让我毫不知情的成为懦夫。”
她有些难过,拧了眉毛,“那我应该怎么做呢?我不想你受到伤害。”
“你的信里就有办法。当年你若告诉实情,我会答应接演邵氏电影。只要签过合同,陈家再怎么样也要给邵先生面子,不会对我胡来。美国晚几年再去有什么关系?不去也没什么。”
她猛地低过头去,一直不说话。
风吹树木的萧萧声,伴随着他的低语。“我可以理解,那时候你才十五岁,心智不成熟,又被人b着恐吓着,没有办法考虑清楚。但你在信里说,让今天的你再选一次还会那么选,我不得不生气。”
他叹息一声,“阿娴,我真的生你气了。”
她双手捧住了脸,脸似乎很重,沉沉往下坠,双手十分费力向上托着。
“什么是你所谓的保护,难道就只是让我活着?你为我牺牲,可我并不领情,因为它带给我的痛苦bsi掉难受千万倍。我们没有父母,你知道我们对于彼此的意义。”
她完全背对着他,缩在那里,拼尽全力强忍着不哽咽,于是那哽咽变成了身t的轻轻颤抖。
他气极反笑,“还有,后来你既然千辛万苦到了美国,怎么样你也该……让我见见你。”
“好好,好哥哥,全是我错了!”她忽地拔腿跑开,往山的背面奔去,跑到山坡上,乍然见到这里漫山遍野都是茶花,深红浅粉,交相辉映。
密密花丛中,她奔跑的速度渐渐放缓,泪眼朦胧,流连看这些花,大溪地、南海明珠、西施晚妆、照殿红……遍是中外名种。此时并非茶花极盛的时刻,然而那堆山叠海似的茶花,个个有拳头大,连着花盆摆在这里,连绵不尽。她怔怔地明白了,并非去朋友家而走错了路,这里是他jg心布置过的。
他跟了过来,远见延绵花海中,她驻足而立,是那万紫千红中最瑰丽的一朵。少年时同妹妹登台,因她身上有一种惹人怜惜又凛然的气质,观众们给妹妹取了个“雪里娇”的雅号。雪里娇又是茶花的别称,
岭南虽没有雪,而从那时起她便偏ai茶花了。
刚刚的话,为的是“不破不立”,实则深知,妹妹两三岁就开始学戏,她不是从生活里,而是从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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