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笛犹豫一瞬,踏进去,反身关上门。
“想说什么?”她站定在卧室门口。
凌程仍趴在床上,手边放着那根他半夜扰民的竹笛。竹笛是以前钟笛送他的,尾端悬着一根小小的竹叶穗子,竹叶上画着一个熊猫脑袋和一颗橙子。
凌程在凌晨出生,利用谐音,以妈妈的姓氏作名。他小名就叫小橙子,这个小名在他十岁那年被他自己要求禁用。后来钟笛得知后,他同意钟笛偶尔这样叫他。
那个熊猫代表钟笛。
凌程其实不想说什么。他的确是半夜发疯,但目的不是为了把钟笛招来。他纯属是被钟笛和小左牵手的画面搞的噩梦缠身又神经错乱。
他把自己撑起来,弯着背坐在床边,手肘搭在膝盖上,眼睛看向钟笛。
“你没出轨。”陈述句的语气。他在混沌中开了口。
他说出来其实是想嘲讽自己。能把女朋友逼到用假出轨来报复,他一定非常差劲。
他想了一整夜他们的过去。
钟笛挑起眼尾,又缓缓低垂,随后低下头,也发出一声带自嘲意味的轻盈的叹息。
“所以我承认我想过分手,对你来说……”
“对我来说就是真正的结局。”钟笛知道凌程难以理解,平心静气后继续说道:“在我心里,后来我们彼此折磨,无非是因为我太在乎你,而你明明不那么爱我了却不肯承认。其实如果你早点承认,勇敢地跟我说分手,我们俩说不定早就各自安好。那样我不会因爱生恨,你也不会因我的背叛而耿耿于怀,导致我们俩如今变成宿敌一般。”
“我不爱你了?”真可笑。他们竟然都在那个阶段认定对方不爱自己。
凌程苦笑出声。
钟笛压着眉梢,不再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