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是这抚琴的人可是冯权,只这一项便足够他欢欣雀跃了。忽地,琴音一转,泛音散音交错断连,指尖残影重叠,曲调渐扬,音色越发激昂,老人猛地坐直了身子。
“此处!”
“这是哪一篇?”
“残篇,他将长锁改短了。”琴师喃着,“但是气势增强了,他的指法好快。”
“这,这……这连着的几个跪指实在教人不得不敬服。”
“泛音也改了?这还是广陵止息么?”
“曲子本就是会随着抚琴人的习惯和指法进行调整的,一惯得遵循原谱也是不对的。”
周遭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着,皇甫望着冯权,却觉得心神都随之颤动着,仿佛置身在了茫茫旷野,耳边只有这琴音,眼前也只有这一个人了。
琴音中带着悲戚和无奈,还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。
冯权左手指腹一滑,曲调变得低沉婉转,似有千言万语娓娓道来,又似有万般难言之情藏在其中,忽地,丝弦一颤,轮指变化,琴音声声击入心神,只道了一段不悔,只诉了一场不屈,仿佛只有这样的豪迈的壮举才是人该有的归宿。
冯权收音以结,双手平抚,止了丝弦颤抖,此曲终了。
久久的,都无人回神,仿佛还沉沦在那一场厮杀和反抗之中。
冯权轻轻握住了皇甫的手,皇甫身子一颤,如梦方醒,看着冯权,眼中还有散不去的震撼。难怪,冯权会嫌他,听曲的标准太低。
身后的老人坐着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“德林他,如今可好?”
冯权回身看他,作了一揖,“德先生在临洮诸事皆平。”冯权顿了顿,接着道,“先生想来也满意了,夜深了,小辈还有要事,便先告辞了。”
“等等!”老人忽地叫住了冯权,郑重道,“郎君,知交难寻,可愿收下老朽这一把青吟?”
“这,只怕不妥。”冯权拒绝。
老人一怔,转而苦涩一笑,“也是,有德林的那一把宫阕,青吟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冯权深吸了口气,他在听到青吟二字时,便已然知晓这个中的事情。“德先生曾言,‘宫阕既相遣,何来索深结,青吟不得见,天海总离别。’有些事不可强求,便不再强求。”
老人望向他,似乎能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,哑口无言。
先生愁苦一生,便是为这样一个人么……冯权皱眉,同皇甫离开了。
围观的众人见老人默然无语,也都静悄地离开了此地,只留了老人孤影坐在椅子上。
“宫阕染桃夭,巫云付一憾,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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