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恍然想到了什么,忙兴冲冲地凑过去,“你想吃些什么,我去买。”
冯权烧了一夜胃口欠佳,吃什么都觉得寡淡无味,也想不出个所以然,只是简单的说了几样。皇甫暗自记下,带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冯权带到了浴房,又试了试水温,想着他走不了多久回来再热水也赶得及,便嘱咐着,“若是不舒服便出来,泡出其他问题来可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冯权连连应声,将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衫解了下来,皇甫呼吸一滞,生怕自己瞧见什么不该瞧的,连忙退出去了,冯权奇怪的看了一眼屏风后匆匆离去的身影,若有所思。
约摸是过了一刻左右,冯权迷迷糊糊听到浴房的门响了几声,下意识应着,门外皇甫的声音传来,“阿睿,水温怎么样了?”
冯权泡在水里周身暖洋洋的,“水凉了。”话说出口,冯权就有些怔住,舌尖抵着上颚,在齿边转了一圈,最终还是将反悔的话咽了回去。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……
“凉了?”皇甫顿时焦急起来,“那你先出来吧。”说着,皇甫便想也不想地将门推开了,只一瞬便反应过来,又退了出去将门关好,他现在进去会不会不大好呢…不然,他还是先热水吧,毕竟泡过了药浴还得再洗净身子。
冯权伸手取了帕子擦着,裹了件单衣,回头看着那还泛着热气的药浴,愣了片刻,才将塞子拔开。
他之前,从来没有注意过,很多事……
有些事他看到了,却不曾细想,只以为是积习成常。
如此看来,他也并不大聪慧。
冯权苦笑。
洗过了身子,冯权换上了新买的冬衣,隔着衣袍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留有淡淡的药味,孤身坐在了寝室中,身旁放着烧得正旺的暖炉,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一只流云杯。
这一切,本不应该发生的。开始他明明是将皇甫当做朋友看待的。
故而他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?
是初见时便能酩酊大醉的信任,还是后来将身世全盘托出的软弱,或是别的什么,又或是,这一路上的种种……
如今想来皇甫这些时日来的反常,便都不是什么反常了。
而他为了扭转那些所谓反常,所做的那些一步步的退让一点点的屈服,又岂非是在自欺欺人。皇甫陷入求不得的痛苦,可笑他还当这一切只是,只是…呵…他究竟是有多迟钝呢……
皇甫端着饭食回到寝室时,瞧见的便是正陷入沉思的冯权。
冯权身上的是一件鸦青色的素丝绵袍,配了荼白的内衫,显得很是肃穆,蹙着眉头,神情微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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