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循声回头,只见戚卓换了身素衣,便这么坐在蒲团上,神形有些憔悴,眼中血丝密布,周身还有一股酒气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戚玫坐到了戚卓身边,红着眼睛:“我想阿娘了,我想看看她。”
但慧姨娘的棺材早已盖上,厢房中,烛火明亮,白幡和烛火被风吹得摇晃。
“爹也想来看看她。”戚卓说着,轻抚着戚玫的脑袋。
“爹……”戚玫伏在戚卓的肩头哭得十分哀恸。
长夜寂寂,只闻泣声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大约白烛燃过半的时候,戚玫睡着了,戚玦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。
戚卓则沉默着,将自己手抄的经文一张张丢进火盆。
戚玦想到了她娘,曾经名动眉郡的花魁娘子,被尸骨不全地葬在城郊的菩提山。
她不确定戚卓是否也曾经如这般悼念温敏儿,只是看着他如今深情的模样,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不大懂,为何她的父亲,能对他的妻妾,不管是温敏儿还是慧姨娘,甚至是顾新眉,都能保持着一种游离于深情、薄情和滥情之间的态度?
同顾新眉举案齐眉,却偏偏不碍着他养外室;对温敏儿倒也称得上年少情深,却又弃她们母女多年不顾;暗通款曲地纳了慧姨娘,对她百般骄纵,却又让她命丧于一次惩戒。
自从知道她娘的死和顾新眉无关后,她便再不怨顾新眉,因为于顾新眉而言,自己只是个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。
她只怨她爹,怨他多情又无情,给不了名分却要招惹她娘,生下她后又让她们母女独自扛下所有冷眼和非议。
她诞生于一个错误,却是她们母女承受了这个错误带来的后果。
可,她对戚卓的感情也十分复杂,按理说她该恨他的,可偏偏相反,她还几次因为戚卓的那点关心和维护动容。
每思及此,她总觉得愧对于她娘。
外头的烟花放得十分热闹,可在灵堂里听见这声音,只让人觉得寂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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