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初语只是静静地从床边走到堂屋,拿起缝纫机上的那一件连衣裙,比到自己身前。
一切都正正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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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雨,落到她梦里。
她其实很想说话,很想很想说话。
但梦里总是听见外婆的告诫:“什么都不要说。”
记忆中所有令人难过的事,都发生在冬日。
初语后来也总是梦见猫猫。
梦见它乖巧的模样,梦见它犯倔发狠的模样。
梦见它幼小时期的丑模样,梦见它笑,梦见它哭。
梦见它开膛破肚的尸体。
初语没有告诉任何人,猫猫就是在她和顾千禾分手的那个早晨走丢的。
当天她和顾千禾说完分手,转过身,庭院藤椅旁的角落里,就早已没了猫猫的身影。
她那时就和丢了魂一样,没日没夜地找它。
全家都在帮忙找,连大哥都从部队回来,召集所有的朋友帮忙找。
初语那时已经不再接顾千禾的电话了,她整个人心神都是涣散的。
心里有无尽的悔恨。
总是想起猫猫被顾千禾刚抱回来的样子,满身的污秽腥气,脾气坏得要命。
可初语还是那么爱它,因为它是那么的可爱,因为它是顾千禾送给初语的第一件礼物。
初语养了它十年,日日夜夜,就连生病了也不敢放手,早已成了她最深的情感寄托。
初语只和它倾诉内心所有的想法,不可以对外人说的话,她都说给猫猫听。
十年啊,一隻猫,没有比这还要久的陪伴。
可它却被初语弄丢了,因为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任性崩溃,她弄丢了自己的猫猫。
初语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后来她总是梦见猫猫被找回来的那天,天空下着雨。
细细散散地落下来,雨雾弥漫不歇。
庭院门前有人群吵闹的声音,初语走出去,看见大哥蹲在地上,用一张白布遮住了什么。
白布下的鼓起,像是一隻猫的形状。
脑子里空了几秒,訇地炸开。
初语衝过去时,膝盖砸到地上,伸手掀开了那块布,大哥来不及阻止,隻好拚命攥住她的肩骨,迫使她转向后方。
大哥哀求着:“小语别看了,听哥哥的话,不要看。”
满地暗色的血,被雨水衝刷得往四下散开。
往那肮脏的阴沟和水洼里淌去。
她怎么也留不住,她怎么也留不住。
它死了。
它怎么会死?
那一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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