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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承宪进去第一天就被一须发皆白的老头,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。偏那老头字字句句皆引经据典半个脏字都没有,武承宪还听了个半懂不懂,回到宿舍问了同学才知道自己到底挨的哪门子骂。
“行了,来了就好。今日老实些,去了正院灵堂先给叔爷磕头敬香,不许乱跑不许胡说,晚上一起回家见见你姨娘,明日再回国子监。”
武承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想跟他哥说他分得清场合,要闹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胡闹。但看着他哥有些冷峻的眼神到底没还嘴,只听话点头答好,又接过一旁奴仆手里的白布条系在腰间。
正院众人才发觉失礼,都开始问仆从府上准备好的治丧之物在哪里。武衡年纪不大辈分大,好些美髯都花白的老头这会儿也得戴孝,武靖这才说了这府里还乱得很,粗麻细麻的丧服都没理清楚。
大家一听这话脸色终于彻底垮下来,武衡的丧事办得不好看,姓武的脸上都没光,七嘴八舌都开始问武翊在哪儿。
屋里伺候的奴才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,过了好一会儿武翊终于出现,一脸菜色不说脸颊上还有几道深深的血痕,一看就是被女人的指甲抠出来的。
武靖一看他这样就再压不住火气,大掌狠狠打到武翊脸上,“混账东西,你爹都死了你这是在干什么,天大的事也得放一边去。”
“二哥,我……”
武翊看着怒火中烧的武靖也是敢怒不敢言,想说什么可看看一屋子亲戚,又只能垂头丧气把脑袋耷拉到一侧不说话了。
武翊只比武承安大两岁,武靖虽跟他同辈儿但此刻骂他也跟骂儿子差不多,“你爹如何走得这么突然,方才我们听人说是急病,再是起病急咱们几家又隔了多远的路,怎么就连个信都没送。”
“没送信也就罢了,你如今也不是小孩子,府里的事你能做主那是最好,可怎么这丧事又操办得这么慌乱。
既慌乱为何不往我府里来要人帮忙,难不成咱们一家子还有谁会推脱不成。家里乱成这样,你母亲娘家那边来了人,怕是也说不过去。”
本来武靖的话句句有理,武翊低头听也就听了。谁知一听到母亲二字,武翊又突然涨红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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