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刷牙一边强行接通莫亚蒂的终端。他的终端是我前天买的,亲子套装,除了能强制联系以外,还能查看定位,监测身体健康,妥妥的熊孩子必备。
过了几秒,莫亚蒂接通了,但他只开了语音。
“连个告别都没有啊?”我用调侃的语气问他。
“那也太肉麻了,”他嫌弃地回答,“好恶心。”
我并不意外,莫亚蒂是某种神秘主义者,他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,也拒绝别人的靠近和深入交流。要他袒露心怀,几乎无异于把他的尸体曝晒于烈日之下。煽情的告别或者欢迎,对他而言都是酷刑。
“我把我今年的退休金都划到你的账户上了。”
“噫——拿你的退休金来包养我吗?”
莫亚蒂厚颜无耻地说,“那我要用你的钱去最好的酒吧喝酒,喝到酒精中毒送到医院洗胃。然后去赌博,欠一屁股债,再让赌场喊你花钱赎人。”
我自动屏蔽他的垃圾话,哇的一声吐出嘴里的漱口水,“去做点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吧,别老是自杀、喝酒、吃软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