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上,一顶有别于普通布幔的牛皮方顶帐篷耸立在军营深处,厚厚的蓬壁将一片嘈杂嘶鸣隔绝在外,帐篷内寂静无声。
韩致眉峰紧促,他睡得并不安稳。
他做了一个梦,梦里,他回到了应平。一身戎装还没褪去,沉重的头盔还戴着,只露出半张脸。
县衙府张灯结彩,大摆宴席,远远的,韩致看到那扇厚重木制的县衙府大门上贴了一个鲜艳醒目的“囍”字,红绸飘扬,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黑洞洞的深处。
县衙府有人结亲?
他站在台阶下面,县衙门口立着几个童子忙碌着迎亲,他们手里提着花篮,花灯,糖果一类的东西,脸上喜气洋洋。
周围宾客来往不绝,流水一般从他身边经过,嘴里接连不断地说着道贺的话,有下人认出他来,立刻欢喜道:“韩将军,您可算是回来了!快请进,婚宴刚刚开始,还来得及。”
他听到自己声音不稳地问:“谁办喜事?”
“还能是谁?”下人嘴角缓缓朝两边裂开,仿佛在嘲笑他的明知故问。
是了,有资格在县衙府办喜事的,除了县令,还能是谁?
韩致心里生出一股子难以遏制的暴戾之气,陆久安在自己离开之后,转头和别人共结连理了,他和别人成亲了!
韩致脚下发力,把还在谄笑恭维的下人踹出几米远,周身暴怒难收,冲进洞开的县衙大门。
新娘新郎正到了夫妻对拜的关键时刻,新郎官身穿大红喜服,低着头,只隐约可见嘴角噙着的微笑。
“礼成,送入洞房!”
新郎官抬头望过来,在看到他面容那一刻,韩致整颗心如坠深渊,脑袋嗡嗡作响。冰冷的甲片贴着胸膛,韩致不由自主伸出手掌按在心口处,只觉那里绞痛难当,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,死在这座将他灵魂翻来覆去炙烤的火炉里。
“韩将军。”陆久安净白如玉的脸被红色绸服衬得俊逸非凡,握着新娘的手腕,一步步走到他眼前:“我成婚了。”
这四个字犹如一把尖利的弯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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