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煒点头如捣蒜,他窃喜小姑姑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可惜得意没有落魄久始终是不变真理,火辣而无从防备的巴掌瞬即招呼了刘煒,将他才萌生的小小窃喜拍出脑袋。
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」
「我、我没有,真、真的……」
「不乖!你这坏孩子!怎么这么小就学会说谎?」
「我、我没有……」
疼痛是在觉知发生什么后才缓缓袭上,被打得脑中一片空白的刘煒摀着脸颊,彆脚解释没有换来小姑姑的理解,在疼痛取代所有觉知后,他除了哭更是无暇捍卫真相。
「不可以乱说话!馨馨因为你没有了妈妈,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?」
刘煒愣住了。
待他长大,他才理解自己当时为何愣住。小姑姑凭什么说刘筱馨是因为他才没有了妈妈?他与刘筱馨不是一块没了妈?为什么只有他要被指责呢?
如果说王宝娥确实因他而死,没有其他因素,那么他寧愿从未降生,在母亲子宫内以一双小手扼死自己,让刘家「一家三口」是由其他人组合。
那一巴掌让刘煒再也不向旁人提起王宝娥的存在,尤其是刘筱馨,他发自内心厌恶刘筱馨,明明立场相同,对方为何可以背着「没妈的孩子」标籤颇受亲戚怜爱,而他此生只能贴着「害死妈的孩子」的标籤被人明里暗地数落呢?
那一巴掌宛如将刘煒对亲情的渴求期待斩断,让一切可能扔至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