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的母亲。
满腹的道理与批评到嘴边最终化成叹息。60岁的人了,不是3岁小孩,观念与性格早已根深蒂固,还能批评什么,还能讲得通什么道理?
“以后不要把东西随便往家里搬。”她如果听得进去,这一句也就够了。
江母想再争论两句的,敞放在外头的东西,那么多盆,自己搬一盆回来有什么问题?但她还是住了嘴,江遇的脸色不好看,她不敢惹。
不搬就不搬嘛。
江父这时才从卧室里踱步出来,客厅的沙发不长,江母端坐正中,左右两边的位置都挺窄,江父不想和她挤,侧边的单人沙发又被江遇占了,他只好搬了根餐凳,默默坐到茶几的角落,将就着江母调的台看电视。
见母亲态度还算配合,江遇松了口气,又想起张阿姨的事情,他没再追问母亲为什么要那样凶恶地骂人。母亲从来不与人为善,除儿子之外,任何人都好似要占她莫大的便宜,让她心里不痛快。懒得听她委屈万分又毫无道理的辩白,江遇只说:“张阿姨也走了,这是这个月第三个。”
江母没接话,等发现江遇并没有替她安排的意思,才嗫嚅着道:“再找一个呗。”
江遇摇头:“连张阿姨你都不满意,我找不到了。”
江母闻言愣愣不说话,片刻后眼眶红了,垂着头抹眼泪:“儿子大了,嫌弃老娘难伺候了。”
江遇看着刚过60却已似媪妪的母亲,她皮肤粗糙,额头与眼角爬满皱纹,两颊堆积着长期日晒导致的老斑,抬起抹泪的手像两块黝黑的抹布,指甲凹凸不平,掌心处有经年累月叠起的厚厚的茧。
江遇想起年少时陪母亲去地里收玉米,太阳晒得人发焦,又薄又硬的玉米叶子连片地割在他光裸的手臂上,留下一道道的红痕,有的还渗血,疼得他嘶嘶呼气。而母亲却如身披铠甲,在将她淹没的玉米地里所向披靡,厚实的玉米被她轻轻一掰便乖顺落下,她左右开工,麻利非常,那些如刀片般的叶子在她面前不过只是叶子而已。江遇忽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与她置气。她将他拉扯长大,她已经如此老了。
“找不到保姆没事的,你这屋子也不大,我来打扫做饭就是了。”江父此时低低地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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