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方嘉禾领了一朵白菊,放在了照片前面,然后站在旁边,接受其他人的吊唁。
之后的具体过程,方嘉禾已经记不太清,有很多人过来夸他懂事,劝他节哀,他麻木地点头,说一些感谢的话。
晚上回家的时候,方启华要招待远道而来的长辈,让方嘉禾先回家休息。
家里的灯仍是开着的,不同以往的是,里面并没有欢迎他回家的亲人。
方嘉禾坐在岔路的长椅上,潮湿的空气将他拢住,冷风从领口灌了进来,细密的雨滴润湿了他的头发。
他觉得眼睛发涩,心口也很堵,好像下一秒就能痛哭起来,实际上他没办法挤出任何眼泪。
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,因为自己没有为她落泪,会不会他其实根本没那么伤心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坐了多久,身后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他转过身去,看见庄越撑着黑伞。
过了春天,庄越就满十六岁了,冷淡的气质比从前更甚,身量也比同龄人高一些。
庄越走过来,方嘉禾垂下眼,不想让他发觉自己的心情很糟糕。
庄越没说安慰他的话,只是把自己骑车常用的头戴式耳机戴在他的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