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,在16岁生日前的某个晚上,居然做了一个比高考还恐怖的梦。这个梦断断续续,但延延绵绵地持续了十来年,直到她生下凌歌。
刚开始的时候,那个梦非常朦胧,梦里只依稀可见一个肉乎乎的女孩子在草丛上爬行着、蹒跚着、蹦跳着、玩耍着、奔跑着……最可怕的是,这个小东西管张全叫妈妈。
对于一个当年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都不满16岁,“毛都没有长全”的少女,经常梦见一个女娃娃管自己叫妈妈,张全的内心是崩溃的。
于是从16岁起,张全就成了康安医院的常客。
真的非常感谢康安医院,感谢医院心理科和精神科所有医护人员的八十八辈祖宗!
经过数年治疗,张全的梦境越来越逼真了,梦里的女孩不仅眉目清晰可见,其玩耍区域和玩具也越来越繁复。
在这十几年的梦里,张全陪女孩堆过沙雕、玩过莲花座、射过水枪、冲过激浪、登过摩天轮、溜过旱冰真冰、骑过旋转木马、开过碰碰车,还在鬼屋里扮过吸血鬼……
更崩溃的是,张全在梦里学会了换尿布、喂奶,甚至做辅食!
好在张全是一个内心强大且极擅长自我安慰的女性。于是在考上大学后,她终于不再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了,开始乐滋滋地和梦里女孩和平相处。甚至,她开始勾画起未来的生活了。她的勾画如此具体,包括未来家里要有什么颜色什么图案的窗帘;家里要挂几幅画,是抽象画还是写实画;家里是铺木地板还是地毯;甚至家里的拖鞋是什么材质的……当然,这些未来的生活画面里,也确定、肯定、一定,包括梦里这个小东西。
花了好几年的功夫,研究了周易、五行、八字,了解了人格、地格、天格,查阅了康熙字典,张全终于在她考上硕士研究生那年,给梦里的小丫头起了个名字——这个臭玩意儿,老是喜欢在凌晨老娘赖床时高歌一曲,扰人清梦,那就叫张凌歌好了。
在持续数年的梦里,从来没有出现过孩子的爸爸,张全也不觉得这是多么要紧的事。实际上,自从她接受了这个小玩意儿,她的全部生活和职业目标就变成了“生出小家伙,赚很多很多钱,给小家伙最好的生活”。
至于孩子她爹,没关系,张全想,“面包会有的,牛奶会有的,孩子她爹也会有的。”
在获得硕士学位那一天,张全对学弟陈匀表白了。无它,无非是陈匀笑的时候,嘴角弧度有点像梦里的小家伙。
关系稳定后,张全告诉陈匀她持续多年的梦,还告诉他,女儿会和自己姓,名字都取好了,就叫张凌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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