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备受苛责的亡命符。
少年时他骨相未成,姝艳更多,也鲜少有笑。一则实在无多少乐事,二则笑起过于女相,过于肖他的生母,常常招致灾祸。
如今,他常笑。
或许是终于握在手中的实权是他的乐事,或许是无可避免的种种算计使他藏起真面目。
是何原因,今安不想去计较真假。
她将红簪尖从他眼前挪开,掠去额鬓,重新簪上他的发髻,声嗓低柔,“小凤,这两年你想必吃了许多苦。”
凤应歌神情怔住。
“但殿下,已经是殿下。”今安将发簪归正,定定看他一眼,转身离去,“殿下何必耍弄这些伎俩。你我已隔鸿沟,你我心知肚明。”
踏出游春苑,那一处昏暗的巷口早已无人,只有雪色堆叠。
阿沅撑伞迎上,替她遮去随夜深飘落愈重的雪粒。
轻飘飘的雪花日渐积重,扑簌簌在伞面砸出声响。每日长街清扫不停,仍是满目厚白,夹霜刺骨。可以想见在此中站上一时半刻,凉意随体温消融沁进衣裳里,该是何等狼狈又苦寒。
今安在门前停了几息。
阿沅扶起轿帘,觑她面色,忽道:“虞公子在那里站了两刻。”
提袍动作一顿,今安神色如常坐进灯火幽深的厢座,看她一眼,“你多话了。”
“属下知罪。”
声势惊人的王侯车轿在雪中众目下招摇前来,招摇离去,踏乱长街。中途一匹黑马离队掉头,循着隐秘小巷在夜雾中飞驰,踏进三庙街。
而同在三庙街的闵府此时,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闵阿坐在上首,喜怒不明,“燕卿似乎极为喜欢扰人清梦。”
“都督见谅。”说着见谅的人面上无半分愧色,坐下饮茶,好不自在。
“每次与燕卿会面,总要令本官吃上好大苦头。前是议事揭发,群臣对我生疑。又是罗孜遇险,众人皆说是我闵阿图谋不轨,只差一个证据确凿的名头,便可解罗仁典心腹大患,教我人头落地。”闵阿声如钝刀,沉而隐含杀意,“一环扣上一环,桩桩件件没有定栾王的暗中手笔,没有燕卿你在其后的出谋划策,本官是半点也不信。如此,燕卿可有话辩解?”
落下的窗棂外层层黑暗漫上,不见如常雪地映光,隐隐有甲胄撞击声回荡。
燕故一不怯不惧,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都督。”
“哼,本官忍的已经够多了。你言之凿凿欲与本官互利,却是无半点作为。”闵阿坐靠向后,“实在是令本官,颇为疑心燕卿用意。”
“燕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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