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来了,他扛着醋坛子走来了。
第128章 扶桑花(三)
十七岁的虞兰时孤傲且冷清,被乍识的情愫撞得晕头转向。青涩地、狼狈不堪地向心上人献上所有,也得偿所愿,一无所有。
十九岁的虞兰时已经被情和欲浸透了,欲望掌控着他,有时也变作他手里握住的兵器。
虞兰时坐在席子上,脸颈上扬,殊丽的颜色从他无暇的脸、眼眸、指尖各处,狠狠地刺向今安眼底。
“说我长进,又说我还不如以前。为什么要怀念以前的我呢?”
“王爷难道不知道吗?他已经被你丢在了裘安,你不要他了,不是吗?”
“为什么?”
积压在心底的恶意膨胀到没顶,逼着虞兰时要问个清楚。
其实虞兰时不想将这些话问出来,这些话都是些什么东西,求着对方给一个答案。他大可像以前一样只要呆在她身边,其余装聋作哑,什么也扮作不知。可是他不想再让对方可怜他了,软弱又可欺,换回来的莫过于是再一次被丢下,随意舍弃。怪得了谁,连他自己都要唾弃。
虞兰时是真的不甘心,很久很久之前就想问清楚,问清楚眼前这个人,为什么总能这么云淡风轻,随意来去,留他一个人深陷泥沼。
他再不肯将过往的糊涂账胡乱翻过去,那些事已经成为心中暗刺,每逢静夜便要钻出来扎出血。
不知何时,庭中又下起雨来,嘈嘈杂杂,围困局中人。澎湃的雨水将寂冬与暖春割席,情债也要求个分明。
鲜少有脾气的人,头一次,今安从他的眼里看到锋芒,险些将她割伤。
今安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虞兰时目光执拗,“以前的我不是你的,现在也不是,为什么?”
他问的话真是可笑,偏生还问得一本正经。
今安像一个被质问的负心人般,哑口无言。她霍然起身,牙齿咬着曲起的食指指节来回踱了数步后,正色道:“虞兰时,你知道最愚蠢的事情,就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别人,任人拿捏能是什么好滋味?以前你尚且有氏族安危要担负,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这里,但你既挣得了前程,就不能短视到停在情爱二字上,你懂吗?”
水红色堆在虞兰时眼尾,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:“不懂。”
“既然人人来这华台宫为名为利为家门荣耀,我单单为一个情字,不行吗?他们所求,难道就比我高尚到哪里去吗?”虞兰时近乎咄咄逼人,声音微哑,“我自知卑劣,不求高尚。我也在纸上读过也写满对太平世道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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