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。闻星对此忍无可忍,一走出音乐厅就提出了分手。
沈流云听得笑起来,说了句,确实很不尊重人。
“不是尊重的问题。”闻星条理清晰地反驳,“我并不会要求我的恋人像我一样喜欢音乐,他甚至可以不喜欢音乐,但是他不可以为了迁就我而假装自己喜欢音乐。你难道不觉得,这其实是一种欺骗吗?”
“我讨厌欺骗。”闻星最后皱着眉,这样总结。欺骗。
这两个字如一记警钟在沈流云的脑海里重重敲响,令他不得不直视面前那幅已经完工的画作,那由谎言堆砌的杰作。
沈流云抬起手,在即将碰到那幅画时停住,改用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过整幅画。
画的左上角是光的起点,闻星的下颌。
——“画完了吗?”
——“还没有。”
这是第三个谎言。
画的中央是光的中心,闻星的脖颈。
——“我不在你身边,你就画不出来了吗?”
——“怎么会?”
这是第二个谎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