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盖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扣在一起,十指交握,彼此折磨。
裴彻深深地看了闵琢舟一眼,没等到答复,只当他默认,于是转身跟着医生离开。
闵琢舟木然坐着,很久之后他的眼珠才迟钝地转了下,望着裴彻离开的方向,某种压抑的情绪从他琉璃珠子似的眼睛中痛苦地溢出,那装出来的平静与镇定,像是陈秋的老叶,被悄无声息地拂落了。
不知何时,被放在椅子边的手机再一次亮起,闵琢舟看了一眼,是唐琉再一次打过来的,就刚刚他和裴彻说话的功夫,那姑娘已经给他打了一串儿的未接来电,中间还夹杂着肖祁的几条讯息。
闵琢舟拿起手机,将因为响了太久而挂断的电话回拨了过去,调整了下状态才开口:“喂,糖糖?”
唐琉那边儿是秒接,焦急的语气透过听筒钻进闵琢舟的耳朵里:“琢舟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你还好吗,现在你在哪里?季苏白又是怎么回事?”
闵琢舟:“现在在医院,我还好,别担心。但季苏白可能不太好,刚刚在天台上撞到了额头,现在看不见了。”
“看不见是什么意思?失明?”唐琉猛抽一口气,音调一下子提高了,“他是瓷娃娃吗,磕一下就看不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