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尾地看了一遍,又重复了一遍她刚刚对裴彻说过的话:“我坚持我的看法,季先生颅内的血块的确是个隐患,但是位置不是特别危险,以医生的身份我的确不会开口保证开颅手术的成功,但以研究员的身份,我认为样本成活的概率很大。”
季苏白虽然被绷带蒙着大半张脸,但搁谁看都能发现他的面部肌肉非常紧张地收缩了一下,他讪讪开口,说不尽的可怜:
“样本成活……gloria博士,每次我听你说话都觉得非常高级,但也有点吓人。”
“从某种意义上每个人类都是碳基样本。”
gloria沉浸在自己研究课题中已久,说话就是这个风格,见季苏白实在矫情,就耐着性子,干巴巴地安抚了一句:“别担心。”
“抱歉gloria,”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裴彻开口,很专注、也很客观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,“我并非怀疑你的判断,但据我在其他医生处了解到的情况,大都更建议保守治疗。”
“或许他们谨慎过了头。”
gloria的眼神不太能够形容,仿佛惯常的冷漠中混入了一丝轻佻的蔑视,她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季苏白,声音像是在冰泉之中浸透过:“又或许是病人及其家属顾虑过深,所以一直在耽误进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