跃升到了5%,也撑不了太久,没过多久就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
云揭所说的下午固定的探视时间,裴彻没有赶上。
但他自己并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,周遭环境单调而冰冷,头顶的灯光晃得刺眼,他不知道距离云揭口中的“下午五点半”还有多久,不知道下一秒钟能不能熬到所谓的探视时间。
在这个不能动、不能说话、没人理也没人陪的地方,时间的流速变得很慢,就像是将输液针的流速调节到最低,每一滴药水的下坠都格外艰难,只能干熬,度秒如年。
等护士将他头顶的器械灯关了,裴彻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晚上,探视时间早已在他昏迷的时间内流过,只能再等明天的。
裴彻只好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休息,结果到了此刻却莫名清醒得很,大脑意识像乘风的小舟,漫无目的地飘了十万八千里远。
在某个胡思乱想的瞬间,他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极快,刚刚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,掌心里出了一层薄汗。
或许……在他清醒的时刻中,探视时间其实根本没过,只不过是闵琢舟没来而已。
他有什么资格、有什么底气去笃定,闵琢舟知道他醒了,就一定会来探望?
冷意顺着爬上裴彻的骨骼,他在漆黑一团的空间里,听见陌生运转的医疗器械发出的声音,冰冷又毫无生气,整个人仿佛都被世界抛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