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有几分疼、又很酸楚。
闵琢舟在害怕,因为在乎他的安危而感到害怕,他说的每一个词每一个字眼,都是这些天深深压抑的恐惧与痛苦。
目光不知在他通红的眼眶上停留了多久,裴彻竟牵动唇角,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。
他启唇,对着口型说:“不要哭,好不好。”
恰似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心尖最柔软的地方,闵琢舟猝然闭上眼睛,眼泪反叛地顺着脸颊滑落,仓促地坠在地上,快得像一瞬流转的光。
三十分钟转瞬即逝,护士进来,公事公办地通知时间已经到了,这个点病人早就应该休息。
闵琢舟应声准备离开,他垂眸去看病床上的人,觉察到他的眼神光一瞬间暗淡下去,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糖果又要被家长没收的小孩。
你还会再来吗?裴彻很想这么问他。
但是他现在虽然身体一动也不能动,意识却随着时间的流动愈发清醒。
在爆炸的那一刻护住闵琢舟和闵画完全是出于本能,他从未想过用这个作为道德枷锁去向闵琢舟要求什么、索取什么。
来与不来,本该都是他的自由。
闵琢舟安静地盯着裴彻看了一会儿,倏然俯下身,嘴唇凑近他的耳边,声音若即若离,却温柔地像一声叹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