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地将藏在背后的衣服拿了出来,摆在了最显眼的明面之上。
这并不是一种坦白从宽、抗拒从严的认错表现,反而更像是裴彻自暴自弃地将自己剖白开来,将所有的感情都摊开摆好,等待眼前之人的审视。
闵琢舟看着裴彻做完一套动作,视线在那件衬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,随后他面色如初地走到病床侧边,抽过一把椅子在裴彻身边坐下,问:
“刚刚不是生怕我看见吗,现在怎么不藏了?”
裴彻喉咙上下滑动一下,轻声说:“在你面前本来也没什么好藏的。”
闵琢舟闻声侧头,秀美眉梢极轻地挑了一下,语气寻常地反问:“你在我面前没什么好藏?”
躺在病床上的人倏然一愣,惊觉自己踩中雷区——他没什么好藏,却又隐瞒了太多。
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对闵琢舟说出这句话的人。
裴彻浓长眼睫微微颤动,轻搭在那件旧衣上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紧,苍白的脸庞上一瞬间出现了浓重的自厌情绪。
好在闵琢舟尚且顾忌着他的伤情,外加没闲心和一个病号置气,便没将事情铺开,点到即止,主动将话题引到别的方向:“我来是……”
闵琢舟一边开口,一边将手伸进大衣口袋,手指刚刚触碰到硬盘冰凉的棱角的时候,眼前忽然一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