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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穿一件单衣的身体暴露在料峭春寒中,裴将军冻得打了个哆嗦,终于清醒过来。他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,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故乡,而是在军营里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将军不解地瞪着叶铿然,“你不睡觉,在我的营帐里做什么?”
“……”叶铿然沉下脸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昏了两个时辰了?”
见裴将军一脸困惑,叶铿然的脸色更难看:“傍晚时你在营帐里看行军地图,突然就倒下去了。”就算是最近忙着与吐蕃议和,有点睡眠不足,但以将军的身体,怎么也不至于突然昏过去。等军医赶来,把盔甲解开,才发现他腰间伤口裂开,里面鲜血濡湿了白衣。
“原来你的伤一直没好。”叶铿然沉声责备,“为什么不早说?”
“我早说过,我伤没好不能赶路不能打架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能干……”裴将军笑眯眯地挥挥手,“特别是不能半夜被吵瞌睡,困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