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黑衣，孤独地站在院落之中，万天意双目闭合，身上不带任何杀戮之气，握刀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院中唯一一棵树木的树干，平静道：“你来了？”

对于费杰的到来，万天意并不觉得奇怪。

“嗯。”费杰点了下头。

“是来质问我么？”万天意转身过来，双目缓缓睁开，露出惨白的眼珠。

看到这样一双眼睛，费杰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愧疚。

“不。”费杰平静道：“我只想告诉你，不管你做过什么，为什么要这么做，在我心里，你其实已算一个朋友。”

说完这句，费杰转身离开。

院落之中，万天意惨白的双目直视着前方，仿佛费杰依旧站在那里。

“朋友么？”万天意嘴角微微一扯，缓缓低下头去，“万天意……你不配啊……”

已经不需要质问，从之前太初的说话中，费杰已经推测出了许多，万天意本身也是受害者，然而他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也是事实。但费杰恨不起他来，甚至，他还有保全万天意的想法，或许是因为心中的认同，又或许是因为同为刀神的羁绊。

他与万天意之间，并非简单的朋友二字能够概括。

来到另一所独立院落，费杰却驻足良久，才提步进入。

房门是紧闭的，但费杰却知道她在里面，那熟悉的呼吸声听在耳中，甚至她身体的温度，她身上的气味，都不是一扇门所能够阻挡的，一切都表明，她在里面。

费杰站在门口，却已感觉来到天涯，咫尺天涯。

先前还是深爱的人，现在却是爱的背叛者，能原谅么？可原谅么？

脑子里闪过利剑穿出丁铁胸膛的一幕，无可抑制的怒火又一次在费杰心中燃烧。他很想冲进去再去质问她一次，哪怕听到的再是残酷之言。

可是他的脚却如同钉子一般钉在地上，再难往前踏出一步，将要推门的手，也仿佛被一面无形的墙壁所阻挡。

门却突然开了，是从里面打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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