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她的名字,她叫三春,一二三的“三”,春天的“春”。
她不记得自己以前叫什么,也不记得以前是做什么的,之所以起这个名字,完全是因为村口的三棵老槐树。那树上每到春天就结满槐花,高高低低的槐树枝叶间,花絮成串,一嘟噜一嘟噜点缀在茂盛的绿叶间,白得耀眼,繁得热闹。
逆风呼吸,花香氤氲缭绕,远远袭来,香闻百里。人浮在香气里,香气缕缕浸入到心里,香满了白天,也甜透了夜晚。而每到这个时候,她的睡梦中总是能出现槐花的影子,尤其是把它蒸熟了,拌些盐巴,好吃的让人恨不能吞掉舌头。
因为槐树她叫了三春,至于为什么不叫三槐,三花,多半是觉得这样能有些品位吧。
当然,这些也不是全部的原因,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她醒来就挂着的一个身份牌,上面刻着一个“春”字,另有一个虎头的刻纹,也不知指的是嘛狗屁意思。虽然虎头刻的很像阿黄的脸,“春”也歪歪扭扭的很难看,但也因为此,害得她不叫三春都不行了。
青说她是从村口捡来的,这一点都不假。那一天正是二月初二,后来这个日子当成了她的生日。青总是后悔捡她的日子不对,那一天阿黄刚生了两个小崽,村口的大柱子家正娶二媳妇,他早上起床喝了两碗粥,再加上又是二月初二,这么多“二”加起来,也难怪她偶尔会脑筋秀逗,犯个“二”了。
她觉得脑子秀逗绝不是她的错,想当初她应该是很聪明的,后来受伤伤到了脑袋,才变成这样的。而且若把捡她的日子换成三月初三,就能保证她脑袋好用了吗?
她经常这样与他顶嘴,而每回一这样狡辩,青就会扛着药锄出门,并且一去一整天都不回来。让她的心痛了又痛。要不是为了给珠熬药做饭,想必他都不想回来了吧?
她真的喜欢青,不希望他离开,甚至不喜欢看他的背影。
犹记得自己刚醒来的时候浑身是伤,醒来后什么什么都不记得,一见青就抱住人家说很喜欢,吓得青抱头就跑,跑出门时还摔了个大马趴。
不知道为什么为对他有特殊的感觉,或者从心里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。但见鬼的,那个人是谁她反倒不记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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