霆山回到主院时,裴莺还未醒来,他静静地坐在榻旁,思绪飘向了将来。
裴莺之前睡过长觉,饮药后的这一觉没睡多久,在午时饭点前她便醒了。以往她睡醒,他已然没了人影,像如今仍在房中、甚至是榻旁是极少数。
“霍霆山?”裴莺惊讶。
男人敛了思绪回神,“夫人是想现在传膳还是再过片刻?”
“等会儿吧。”刚睡醒,裴莺没什胃口。
霍霆山打量她的面色,长眉舒展了不少,“夫人的脸色瞧着倒比之前好些。”
裴莺觉得这人在说废话:“……都喝过药了,自然好。”
“我之前听冯文丞说前期最为危险,因此不可大意。”霍霆山不放心说。
裴莺怔了怔,“冯医官当真如此说?”
霍霆山颔首说是。
“不必如此,这完全是小事一桩,等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。”裴莺惆怅。
之前那等高热都能退烧,她还觉得古人的医术还是很可以的,没想到一转头就听冯医官说着凉后最为危险。
冯医官的医术在她这里塌房了。
霍霆山听她浑不在意的语气,目光沉了沉,“夫人,得听医嘱。”
她生过小丫头,生产一事上确实有经验,但这经验都是十六年前的事了。十六年前和现在,如何能一样?
然而直接开口提,有点她年纪的嫌疑。霍霆山按了按眉心,“这几日我闲暇,会和夫人一同待在院中。”
裴莺睨了他一眼,“你后面莫不是想说,你今夜不睡书房了。”
“自然是回主院。”霍霆山回答得理所当然。她如今是双身子,夜里旁侧哪能缺人。
这一瞬裴莺感觉自己悟了。敢情今日这人奇奇怪怪,就是想今晚回来主院,他这圈子也绕得太大了些。
“霍霆山,之前你骗我之事还未过去。”裴莺拧起黛眉。
他却很平静,“那夫人先记着账,把利金算上也可,等往后再讨回来。现阶段其他的都可以商量,唯独我睡书房不可。”
裴莺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惊到了。
这人怎敢这般说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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