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声音之后,山坡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。
鲜红的血混着脑浆迸溅开,地上的男人仿佛死鱼一般抽搐着,半个脑袋都碎成了泥。而他的手里,仍旧紧紧握着锄头,没有松开。
山上的身影害怕地探头往山下看去,在看见压在男人脖子上的石头后,趔趄退了两步,仓皇失措地转过身,朝着另一条路往山坡下跑。
可才跑上两步,她却见另一道更为瘦小的身影站在荒草中,满目震惊地望着她。
而后,那小小的人影像是反应了过来,冲过来抓住她颤抖的手,带着她一瘸一跳地跑往了雾气弥漫的山坡下。
姚春娘托姚庆喜寄出去的信还没到齐声手里,就被去河里捉鱼的唐安半路从信差手里截下带了回来。
自从那回在河里捡了条笨鱼,她仿佛从中得了趣,每次回家都约着朋友跑去河里摸鱼捉蟹。
可今天运气不好,鱼没摸到两条,却半道听说了死人的消息。
唐安挎着齐声新给她做的小鱼篓子,拿着信快步跑回家,冲着坐在门口择菜的齐声大声喊:“哥!哥!不好了,村里死人了!”
唐安神色惊慌,仿佛被吓着了。她快步跑到齐声身边,取下身上湿漉漉的鱼篓子,紧紧靠着齐声坐下:“村里死人了,哥。”
村里老人多,齐声一年要打几副棺材,死人对他而言算不得稀奇。
他没搭唐安的话,反倒对唐安今日抓了几条鱼感兴趣些,探头往唐安脚边的鱼篓子里望了一眼。
可惜她今日收获不丰,只几条巴掌大的小鱼。
齐声在心里打算着是煮鱼汤还是炸小鱼,唐安看他满不在乎,又道:“哥,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,村里有人死了。”
齐声拿了两头蒜放她手里让她剥,慢吞吞接话道:“谁死、死了?”
唐安心不在焉地剥着蒜头:“就是那个那个,叫马什么的,逢春姐她爹。”
齐声听到这儿才终于有了点反应,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唐安,问道:“怎么死、死的?”
唐安有声有色地比画:“说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被坡上滚下来的大石头砸破了头,逢春姐她娘中午去送饭的时候看见他倒在地里,人都已经凉了。推开石头一看,说血把地都浸红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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