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也没什么但是,可能是我人比较敏感,容易多想。最近我查了斐源的账目,跟他交到总公司的账目有些出入,但你要知道,这其实不算什么,大的公司集团里,这种情况司空见惯,只要不过分,一般是不会太追究的。”
苏知晚点点头:“这个我当然知道,但你是看出什么不对了吧?”
裴旌霖说:“要说不对,也算不上什么不对,只是我有点意外而已,我发现赵季优的纰漏,曲折地,跟二叔有点关系。”
听到这里,苏知晚托着腮,陷入了沉思:裴旌霖跟裴睹海的关系怕不只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淡,背后大概还有很多争权夺势,光是裴旌霖的父亲过世后,是裴旌霖上位总裁,而非裴睹海,这件事里面,恐怕就有不少文章。
但这里面的文章,恐怕就算苏知晚问了,裴旌霖也未必能告诉她。
“苏知晚。”
裴旌霖突然开口,苏知晚看了过去,发现裴旌霖的目光望向车窗外,前方是一片如同被火烧红的晚霞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可以相信你吗?”
不知怎么,苏知晚突然觉得,这一瞬,裴旌霖看起来竟然有些脆弱,这让苏知晚几乎就要回答“可以”了。
但是。
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裴旌霖瞬间转过头来,几乎有些诧异地盯住苏知晚,仿佛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。
苏知晚笑了起来,她笑得狐媚而冶丽,仿佛千年古刹里幽然出没的、会勾人堕入邪魔之道的妖精:“因为我并不可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