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心无愧,而其心有异,我恶之弃之也坦荡磊落。”
“爷爷有爷爷的行事法则,明悯不认同,却不认为您错了。”
裴明悯再次磕头,“只是我心中愧疚,不吐不痛快。”
裴老太爷看他半晌,拍了拍掌心,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。
“孩子长大了。”
他弯腰握住裴明悯的胳膊,把人拉起来,微微笑道:“这个家,早晚是你说了算。但现在还是我说了算。你想要用你的行事方法来管这个家,那就得拿出本事来,让爷爷心甘情愿退下去。”
裴老太爷把少年带到窗前,两边纱帘高挂,窗外一片黑暗,只有铺天盖地的凄风厉雨。
“能轻易给出真心的人多是未历经世事。然而顺遂一生的人太少,绝大多数人总要经历这么几个雨夜。”他指着檐下飘摇的灯笼,火光若隐若现,说道:“真心就像这灯,不知什么时候就被风吹灭、被雨浇灭,坚持不到天明。”
“爷爷。”后者看着他,轻轻叫道。
“爷爷没生气。”裴老太爷又笑,“反而欣慰,你有这股意气很好。所谓少年意气,无意气怎能称年少?”
四五十年前,他也如面前这少年人一般,心怀四海,试与天比高。
敢以真心换真心,正是少年人富有的美德。
他也不需刻意提点,强行扳正。
初生牛犊不怕虎。待这少年人出仕入官场,历练上几年,便知人心难揣测,终需外力桎梏。
至于可能出现的风险,他毫不担忧。
璞玉需琢,娇生惯养的纨绔担不起这个家。而这天底下,也没有他稷州裴氏担不起的事。
“我记得六月初小西山就要大考,然后休长假。”裴老太爷想到这儿,问:“今年的游学,可定下去向了?”
“云时先生向南,子回先生向东。”裴明悯答道,又迟疑道:“二叔还没确定。”
“你二叔是个没用的,不跟他。”裴老太爷对这个不惑之年就致仕的儿子一向没什么好脸色,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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