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一口径称我母绝不知道生病。”
分明说着这些旧事,谢渊玉的语气却像是局外人:“你问我怪不怪圣上,大抵是怪的,可又一想,都和离三载,我怎么怪陛下。”
太阳明晃晃地晒着,树上蝉鸣越发焦躁,谢渊玉的嗓音冷静而克制:“我母亲的族人是前朝旧臣,圣上登基后杀的杀流放的流放,倾覆下人人自危,谢家本就乍眼,那时候圣上一纸婚书,既是敲打又是赏赐,焉有不从之说?”他脸上出现一抹笑容,似是讥讽又像是自嘲,薄刃一般的目光看向远处:“我要是谢壁,我也会和离!”
“佳宁公主寡居在宫,皇命难为,我要是她,我也会嫁。”
“家族落败,夫君又要另娶,哪能俯首甘做妾?我要是王氏,我也会离。”
“谢家盘踞望州已久,谢壁之妻又是王家之人,我若是陛下也会敲打试探,拆了谢王姻亲,最好撕破了脸。”
那些字句一声声地吐露出来,像是急剧幻化的精怪,每说一声,谢渊玉又轻松痛快又疼。
他能理解很多人。
谢壁、佳宁公主、母亲、天子.......
他能想明白很多事。
旧主、新王、氏族、新朝不稳......
各有各的思虑,各有各的立场,所有的一切都被裹挟,然后投入熊熊大火中,业火烈烈席卷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