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缓缓地扭曲、倒转,他的身后变成了水泥墙壁,枯萎的花枝掻着他的小腿,落在脸上的雨珠也变得更加圆润冰冷。
景烨晃了晃脑袋,感到眼前的画面闪烁不定。沉重感仍在持续,脑子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,上一秒感到新奇,下一秒又觉得抗拒。他试着活动嘴唇,好半天才摆脱另一个意识的控制,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“喂,顾正熙,我都让了你那么多次了,你这次好歹就相信我吧。”
另一个意识突然停止了挣扎。过了几秒,景烨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开始下坠。
经历了一阵坐电梯时常有的失重和眩晕感后,悲伤、沉重的共感开始在胸腔里漫延,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——那感觉就好像他亲手将最亲密的人推进了海里,望着他朝最深处的黑暗下坠。他甚至下意识地伸出了手,好在降至底层之前,对面的顾正熙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你这次可别拿我的身体去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。”过了好一会,他不情不愿地开口。
“上次可是你叫我干的。”景烨打了个响指,“既然你打算金盆洗手,那我也就听你的吧。”
他在最后一次短暂获得的身体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,随后转身穿过无形的障碍,穿过黑漆漆的楼道,朝在那里等待着的同伴们挥了挥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