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睫,看着撑坐起来的陈时。
“嗯……”陈时抬头,对上沈卿池江色雾蒙的双眼,风声潇潇,屋外雨声淅淅沥沥。
这种天气,陈时本来要受很多苦,经脉应当是断断续续间歇不断地疼痛,旧疾复发,新伤难治愈。陈时鼻息间满是灵药的味道,思绪也不由得跟着出神。
他想到了起初那几年,刚刚从西洲傀儡门出来的那段时间。
鲛珠很快被花光了,他和骨生连住店的钱都掏不出,然后躲在山洞里,冷了一阵又冻了一阵,总之不美妙。
寒玉被冻坏了好几块,最后受不住,傀儡体都召唤不出来,才不得已早早去寻落脚的人家。
有时,可能人家需要,替人帮衬一段时日,日子便会好上许多。
但如果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活,那就只能不停地下魔域,找些稀奇的魔物和魔植换了灵石才能好好住一段时间。
但花在治伤方面,陈时往常都不大注意,丹药没了便没了,药膏没了也时常忘记买。
兴许是疼的麻木了,面色苍白也成了常态。
像如今这般被金玉般对待,他抬起头一时之间倒失了言语。他又想到沈卿池同他初见时的场景,他们互不相识,冷霜风雪擦过他们的肩膀,分明不认识,但那人却毫不停顿地握住他的手。
他想沈卿池第一次说爱他,想到走了无数次的风雪寒凉之地,第一次贪恋一个人温热的怀抱。
他曾经在想,他就是一把济苍生的剑,可以一直问道,一路无人也能继续走下去。
一生太漫长,更何况是修仙者的一生。他一个人走也没关系的。但眼下被人抱在怀中,他的思绪又开始摇摇欲坠。
察觉到陈时复杂的表情,沈卿池蹲下身子,以一个仰视的姿势将额头抵在陈时的额头。他们的呼吸交错,灼热的呼吸将两人的脸都氤氲得有些红。
陈时眨了眨眼睛,听到面前人问,“怎么了?”
陈时一时之间喉头微紧,许久,他才听见他自己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欺骗了你,或者说,是失言于他。
沈卿池却疑惑,“为何要对不起?”
这人永远不会以上位者的姿态对他,好似好是常态,管教也是常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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