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不跳下去救人,她早就被冲到船的后方,爬上岸了。
“我沿着河岸走回码头,在树林里晕了过去,醒来后继续走,就到了这里,见是家客栈,便想找个地方落脚,没想到一开门,就是那天抓我的人,我终于能问问他,有没有见到我的荷包了。”连忆咳嗽了几声,继续道,“我就想,拿回姐姐给我的荷包,便是死了,去地底下也能找到她。”
“孟小姐,既然活下来了,就别再寻死了。”小温柔地笑着,摸了摸她的手,“重新活了一回,更不能辜负自己了呀。绝处逢生,否极泰来。”
小晚显摆她新学的词,说完美滋滋的。
连忆不屑地说:“你怎么总是高高兴兴的,哪里来这么多开心的事?”
小晚道:“你把嘴角扬起来,心里是不是舒坦多?”
连忆愣住,小晚却冲她比划着,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,一瞬间,心里便是敞亮了,虽然现实的烦恼很快会重新占据,可那一瞬间的喜悦,很神奇。
“姐姐去世后,我再也没笑过。”连忆说,“她是被夫家逼死的,可我爹还要把我送去,我姐姐从前归宁时,对我说将来一定不要走她的老路,可我爹不仅不心疼她,还要把我也送去。”
“大小姐是被虐-待吗?”小晚脸上浮起怒意。
连忆摇头,说道:“她嫁去第一年就生了女儿,从此身体一直不大好,可她的婆婆还逼着她生儿子。两年前终于生下一个儿子,自己却在三天后去世了。我爹一滴眼泪都没有,赶到京城却是把我的婚事订了,那边觉得姨母能善待亲姐的孩子,比从别家再娶来续弦要安生,就答应了。”
小晚心疼地说:“大小姐的一双儿女,还在京城吗。”
连忆苦笑:“那是他们家的香火,他们不会亏待。我愿意为姐姐照顾一双孩子,可姐姐当年再三叮嘱,千万不要走她的老路,千万不要被父亲当礼物送到京城去。我对那一家人恨之入骨,我嫁过去,这辈子就完了。”
热泪滑落,孟连忆倔强地抹去,可止不住的咳嗽,让她折腾去半条命,小晚忙说:“等你好了,我们再说话,现在养身体要紧。”
如此直到夜里,小晚回房休息,躺在凌朝风怀里,听着窗外呼呼风声,告诉了丈夫孟姑娘的故事,她感慨:“原来锦衣玉食,也未必真的好,谁都有无可奈何,人生在世,都不容易。”
凌朝风温和含笑,逗她:“如今我们内掌柜说话,也会遣词造句了。”
“遣词造句是什么?”小晚认真地问。
“真是经不住夸。”凌朝风点点她的面颊,“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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