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剥夺无望等待里的唯一支柱。
然后他做了一件常人难以理解的事——哐哐敲开小卖部老板的卷闸门,用所有积蓄顶下这家小卖部。
他暂时没有本事飞越大洋在异国寻找薛灵,只能死守在她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,日复一日做着无望的等待。
那时老板早已入睡,被吵醒后闹起床气,听到他离谱的要求,差点要打他一顿。
父母在他初中时离婚后,他过过无数段一穷二白的生活,期间想过无数种自杀方法,对人生一次又一次失望。
除了这一次。
不止几次山穷水尽的他第一次感觉到,自己迈开步子,是能往前走的。
而世界也终于对他慷慨一回。
*
漫长又短暂的国庆假期过去,学校开学,邵应廷不得不回到小卖部坐镇。
学生光临的时间非常稳定,只下课跟放学两个时间点,其余时间闲得拍苍蝇。
邵应廷心里记挂着别的,干脆放了个空塑料箱在门口,让学生们自助购物,然后自己开车川崎继续在虹湾市区绕圈。
可能是虹湾的路烦他无所事事,半个多月来,只天天拿车轮压它们,邵应廷刚驶上斜拉索的海前大桥,两辆豪车头碰尾在桥中央打着双闪。
宾利慕尚和玛莎拉蒂grancabrio。
强劲的海风中,一对璧人凭栏而立,款式相似的两件风衣被吹起,宏大的蓝天碧海不过是背景,他们才是唯一的主角。
薛灵剪短了头发并染成蓝灰色,本该披在肩头的整齐切口被海风吹散。她眺望远方,平静的眼睛微微眯起,似乎说了一句什么。
风太大,还没传到邵应廷耳中就吹散得无影无踪,听《十面埋伏》时才有的烦躁消沉再次将他包围。
那个只存在于话语和文字的谢观澜比想象中更年轻,成熟沉稳,任狂风乱吹依然岿然不动,身姿闲适却挺拔,但他极力想隐藏的急躁在眼睛暗涌,连镜片都无法遮掩。
“谢观澜,你说等死和赴死,哪个更需要勇气?”
谢观澜蹙眉:“灵灵,别说傻话。”
薛灵无所谓地笑笑,双手抓住铁栏杆,踩上栅栏上的圆弧想要跨出大桥。
“薛灵!”
谢观澜仪态尽失,惊慌地箍住薛灵的腰将她带回地上。
镜片彻底抵挡不住他汹涌的情绪,维持多年的平静面具在此刻终于崩裂。
“你恨我就把我推下去,而不是拿自己的命报复我!”
薛灵脚步虚浮晃了几下,倚着谢观澜站稳,笑得像个无事人,仿佛刚才要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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