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不释手。她甚至觉得一辈子越长越好,那可以拥有得更多。
许颂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,可以说是她十辈子都得不到的了。
可他随手就要扔掉。
她不明白。
“张从珂。”
“……嗯?”
她意识到这是除他们认识的那一晚之后,许颂千再一次叫她的全名。这样的正式让她有些紧张,自觉像做错事了要被老师批评的小朋友。
晚风模糊了语气判断的边界,吹来的那句话听不出是命令还是祈求。
“不要可怜我。”
不要可怜我。
那双在月色里飘然看向她的眼睛也在说。
张从珂一时难以言明她此时闻得此句的感受,好像在读一句晦涩但震撼宏大的诗,因为不明白,所以逐字逐句慢慢在心头来回滚过,凉气自那里透到全身。
“我有什么好可怜的。”
许颂千的语调没一点波澜。
“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。”
“我就是矫情,或者说犯贱,什么都有了就觉得什么都没意思。”
张从珂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说这样刻薄的话,偏偏还是他的自我评价,心里很是变扭。
不过,的确,人在没吃饱的时候,就只有一种烦恼,吃饱了才配有很多种,而她自身属于连饭都还没吃饱的人,无从共情。
“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,其实我也不知道,所以可能真的是有病吧。”
许颂千笑起来。
“有病怎么办。”
他坏心眼地停顿,遐思无限。
“张从珂,你要不要救我?”
许颂千靠近她,慢慢挡住张从珂视线里的月亮,剩下的一点光从他面颊和发梢的轮廓里不规则地透出来,又柔和又刺目,让人晃然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张从珂有些紧张地吞咽,虽看不清,却也不甘示弱地抬起头,假装对视。
“怎……怎么救……”她实在难耐这样长久的拉扯,先开了口。
“我现在很想做爱。”
对面人又向她靠近了一些,两人之间剩余的空间不多了,连空气都变得稀薄,呼吸近可闻。
“要不你先救救一下我的性欲吧。”
他们晕晕乎乎就亲在一起了,张从珂不知道被以上的哪句话灌了酒,脑子丧失了思考能力,只知道这次的亲吻终于是对方主动的。
只不过这个吻没持续多久,只在唇周碰了碰,连形状都没描摹分明,许颂千就突然直起身来了。
张从珂一颗心被他撩拨得不上不上,问:“怎么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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