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的水汽混杂着土腥气和远处飘来的草木气息，吹入他的鼻腔。

——鬼魂有嗅觉？

程浩坤做了一件自认为搞笑的事，那就是咬了手背一口。

从轻到重的痛感太明显了，明显到自个忍不住倒抽了口气。

——这他妈的不是大活人是什么？

他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起身就冲进了卧室，快步行走到右手床头柜前。柜面上放着一支黑色的手机。

程浩坤颤着手，伸过去拿起手机，摁了手机侧边按键。手机屏亮了，无需解锁就能看到屏幕上的日期：2019-03-02。

他心跳急剧上升，迷惘地看着手机。

——难道是老天爷看他太可怜，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？

程浩坤攥紧了手机，唇齿间呢喃出：“林鹿……”

她是不是也重生了？

忽而，男人匪气一笑，又敛回笑意，微微翘起嘴角，凌厉压迫的眼神变得柔和，儒雅随和的气质挤走了原本邪肆杀伐之气，轻启唇齿，无声地说，“小东西，京城见！”

……

一周后的京城。

春天虽然来临，然而张牙舞爪的寒风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，气呼呼地刮来卷入，像似告诉世人——

老子还没走，你就别想脱去棉衣。

程浩坤视似怀恋地看着红墙黄瓦，漫步在宫墙之外，天上呼啸而过一群和平鸽，惊飞了墙顶一群聒噪的麻雀，也惊起程浩坤昂起头看这片蓝天白云。

回想京城发生的桩桩事事，这个男人有些困惑，又有些想不通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疯癫成这样？

爱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吗？

他满怀心事地走到东城中学学校门口的不远处，找了一个正对马路对面学校大门的位置，点了一根烟。

只要是放学时间，学校门口四周总是热热闹闹的，不想吃食堂的学生们从一排铁栏杆处，朝外叽叽喳喳地喊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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