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挪动脚步。
马车晃动,红衣青年掀开车帘跳了下来,见到他立于车旁的身影愣了一下,立马换上了阳光的笑容,亲切地同他打着招呼。
崔慈颔首回应,没有和他寒暄的心思,只觉得自己实在莫名其妙,怎会做出这种听墙角的事情。
他正欲走开,车帘又被扯开,一袭大袖衫随意拢起的人也莽撞地跳下,却因腿麻而打了个趔趄。知己急忙侧身去搀扶她,轻声斥责她不知分寸。
刺耳,也刺眼。
崔慈拧眉,不欲留在这尴尬的场面里,知己已然看向他,笑容里藏着莫名的讨好和心虚,关心道:“兄长手上这伤可还好?我行走江湖,常备着些绝佳的金疮药,不妨试试。”
他没留神听知己说了什么,目中只见他艳红的嘴唇上泛着潋滟水色,一张一合。
还不待他推辞,照慈开了口,笑道:“我们棠大夫自是把兄长看顾得好极了,用得着你那野路子的药?”
知己听得她这揶揄的话,神色羞恼,瞪了她一眼,还嘴道:“那个赤脚医生懂什么?”
崔慈的目光不受控地投到了照慈面上,却见她红唇上沾染着同样的艳色。
河边湿气被日头蒸得翻涌上来,贴上崔慈的肌肤,裹住一身黏腻,又热又潮。
那水色似也融进了这湿气里,随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笑闹压上他的肺腑,惹出阵阵胸闷。
崔慈只感受到难耐的烦躁,还装出神色无异,同知己道:“已无大碍,不劳费心。”
语罢,他便表示要去林子里走走,转身离去。
夏日的风吹起燥热,亦把身后的人的话语吹来他的耳畔。
听得知己有些惶恐地小声问:“兄长是不是不喜欢我?”
又听得照慈漫不经心地答道:“兄长久居禅寺,眼下虽然还俗,但也不喜欢和我们这些俗人多交流,你不要上赶着去烦他。”
知己反驳道:“正因如此,你这做弟弟的才要多和他交流。”
“我瞧你做得不错,那你多陪陪他便是,”她啧啧叹了一声,嘲笑他,“持春大侠对我兄长这样上心,是恨嫁了么?”
知己大约又被她轻易惹恼,和她打闹起来,传来她夸张的讨饶。
崔慈蹙眉,恨这恼人的风太过不识相,让他还要听清这人的胡言乱语。
走得渐远了,话语便也听不清了,林间阴翳撒下一片清凉,却未叫胸腔里的燥意消解分毫。
的确是他高看了自己。
*
入夜时分。
已经改名为海榴的盼娘上前欲帮照慈宽衣,被她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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