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颤抖了一下,他笑了笑,问道:“世子何意?”
照慈匍匐于地,声音有些闷,却字字恳切:“臣幼时被掳至金刚乘,日日眼见其中内情,恶行罄竹难书。血亲乱伦,虐杀异端,亵渎尸体…实不应存于人世。再论中原佛家,栖寒寺之行想必早已呈于殿下案头,收容逃犯,欺占良田,逃避赋税,笼络人心,于清修之地行淫秽之事。既名存实亡,殿下又何必顾忌?”
“那么,世子可想好如何不顾忌?”
“各地寺庙无所不用其极地欺瞒、勾结僧纲司,顶着僧人名号的恶霸比比皆是,多的是所谓行脚僧四处招摇撞骗。他们想欲盖弥彰,此番便借崔家的手,撕破这张皮。”
这话听着很是胸有成竹,连崔慈都不住瞧她。
他们之前关于如何从崔家拿东西讨论过不少次,左不过让暗桩偷梁换柱,将物什拿出来。只是唯恐打草惊蛇,具体细节一直没有商议好。而今听到她这么说,想来是心中有成算。
太子沉吟片刻,笑道:“世子倒叫孤刮目相看。也罢,且算作投石问路,世子可要给孤一个惊喜。”
说着,他俯身将她扶起,替她拢好衣衫。
待她落座,太子玩笑一般道:“又要削爵,又对崔家下死手,世子可想好府上亲眷日后如何?”
话虽指称她,却是对着崔慈说的,她并未回答。
崔慈饮下小盅里的酒,手背上的肌肤都透出红色。他素来不胜酒力,开口仍是神智清醒,微微一哂,语调平平,答道:“有罪赎罪,天经地义。至于母亲他们,若为庶人能安稳度日,也是极好。”
照慈闻言,垂首无声嗤笑。
这位燕王妃,怕是宁愿横死在雕栏玉砌,也不愿守着青砖旧瓦余生顺遂。
崔慈这么说了,想是别有隐情,太子也不会对下属家事指手画脚。
太子复又转向照慈,状似随意地问:“世子呢?此番若是事遂人意,世子可想好要什么封赏了?”
他本以为无外乎闲云野鹤或是高官厚禄。
却不想听她答道:“此事臣不敢妄加置喙。”
太子当她托辞,碍于旁人在场不愿多言,打趣两句也就作罢。
席后,太子先行离去。
照慈随后称要赶在城门落钥前归去,亦告辞离开。
泰宁侯自然叫崔慈相送。
落日熔金,湖光山色仿若镶金嵌玉,极目远眺,囿于熙攘京城之人沉醉于辽阔天地。
崔慈无心欣赏美景。
愁肠百转,他今日穿这身衣服当然是存心的,可原先的那些打算,真想实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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