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于是崔慈选中了第二个男孩。
那户人家非常贫穷,在生出这个儿子之前就有了三个女儿,可以说这个儿子是他们全部的指望。
事到如今,崔慈已经不会再为自己的选择去找理由了。他选中这个男孩,纯粹是因为这家人没有退路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唯有这样的人才能闹出更大的阵仗来。
这家人果然哭天喊地,把罪责皆怪罪到了外来者的头上。他们对儿子的感情是真的,但对养育孩子的成本和回报的清楚计算也是真的。
男孩的尸体被拉到了村长家门前,冰雪冻结住了他陷入长眠时的笑。
父母日日夜夜哀嚎,要村长做主,即刻驱逐那些流民和僧侣,叫他们作出赔偿,付出代价。
与此同时,孩子侥幸得以好转的家庭,也发现醒来的孩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。
想来也是,能让人长久昏睡的药物怎么会没有任何后遗症,且崔家挑拨的由头又是离魂妖术。
往日机灵的小孩们都或多或少变得呆愣,整日盯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发着呆,会不受控地淌下涎水,这一切都让父母崩溃心碎。
的确有大部分家长也将矛头指向外来者,这并非只是大人们之间的争执,无可避免地会波及到流民的孩子们,而这也是让他们最无法忍受的点。针对他们的指控,他们尚且能沉默容忍,但当孩子都要被辱骂乃至推搡,忍耐成为了大人的失职。
此时尚有几个家长还存有理智,他们并非不怪罪外来者,只是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治疗孩子的方法。
崔慈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他和同行的谋士没有出面发表过任何言论,毕竟他们也是外来者。仅是在家长四处求医之时,将几位他们本接触不到的名医请了过来。
当几位大夫都给出了同样的判断之后,便由不得这些家长不信了。
这药珍贵,且不少成分来自西域,非是他们怪罪的流民能够获取的东西。
而要解这药性,必须要知晓确切的药方,知晓每一味药材的分量。
回想起庄子上和崔家主事几次不大不小的争执,回想起来陆续来到府城给老太君祝寿的穿着奇装异服的胡人僧众,众人终于找到了答案。
长久的畏惧让他们还是想先好声好气地求崔家。即便是崔家造孽,只要他们愿意给出方子,这些农户仍旧可以当做无事发生。
崔家自然不肯承认,甚至语带嘲讽地说着崔家怎么会闲到去动他们的小孩。
于是农户和流民积攒了许久的怒气、愤恨和仇怨瞬间焚毁了他们的顾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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