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,还是长歪了。
“难怪殷施琅能作威作福,横行霸道,原来是觉得自己有免死金牌。”
李酡颜手肘撑在桌上,手指将长发挽在耳后,声音含糊,“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。”
—“殷施琅是老来得子,他哥哥被举荐到京城做官的时候他还小,膝下仅有这一子,夫人又去世了,殷老爷难免溺爱一些。”
见他身子飘摇,稍显醉态,屠云单手扶住,往他旁边坐了坐。
“可如果这样放过他,未免太便宜了,而且殷家是北襄商界主心骨,这次不了了之,那日后必定会更加猖狂。”
李酡颜又喝了一口酒,脸颊绯红,“殷家树大根深,不急于一时。”
屠云愁道:“如果我常在北襄也就罢了,但我没时间跟殷家耗。”
“县太爷要走?”他侧眸,惺忪的眼眸顿了顿。
她笑:“总不会一辈子在这里。”
李酡颜闪闪眼皮,醉红的脸颊,正如了“酡颜”二字。
屠云忍不住将肩膀的递过去。李酡颜浑浑噩噩,心神有些荡漾,将沉沉的头大胆靠过去。
“我终于知道,为什么这个县太爷不好做了,既不能忤逆皇上之言,又不能捅瞎了自己的眼,装作不知道。想顾及百姓,却被重重阻碍夹在中间,里外不是人。”
“是啊。”李酡颜闭上眼,脸颊红若云霞,“但如果饶恕一人,能改善民生,也是好事。”
夜深了,屠云扶李酡颜上床躺下。
李酡颜醉醺醺望着屠云,眼神像个单纯的孩子,嘴唇红亮。
“公子睡吧,我先走了。”
李酡颜凝固的眼瞳稍微动了动,点点头。
屠云给他盖好被子,临走时把灯也吹了,关门下楼。
夜里起了风,祥叔递给屠云一柄灯笼,“县太爷慢走。”
“谢谢祥叔。”
屠云提灯回到衙门,后院南屋传来阵阵啜泣,像是委屈透了。
“哎~”,屠云对他的认知真是崩得一塌糊涂。
想想之前殷施琅藐视公堂的模样,而现在哭哭啼啼跟个女人似的。
“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?”她隔着窗户大喊。
殷施琅不回答,仍断断续续地哭。
晚上兔子都歇息了,屠云打开门锁,发现殷施琅坐在墙角,缩成小小一团。
她拿灯一照,殷施琅眼睛红肿如桃,眼泪如溪。
屠云说:“憋住,一会把兔子哭醒了,你可没处躲。”
殷施琅愤愤抬眸,抓着屠云的手臂就咬。
只听“啪——”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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