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发酸,喉头哽住,脑袋好像又痛了起来,连空气都是苦的。
她努力挺直着身子,让脊梁不弯下去,努力在来往的仆从身边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。
脚步很快,快得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脚腕处的酸痛,直到回了房间,紧闭着房门,才瘫软了下来。
天色不知何时又阴沉了起来。
寒风呼啸,拍打着窗棂。将小院内还残存的一些枝叶卷起又落下。
她听见玉珠在外训斥的声音:“还不快扫干净,留着让主子看得心烦吗?”
听见小顺子跑来,又跑去。
“娘娘回来了?怎的茯苓姐姐没回来?”
玉珠迟疑:“方才是见着娘娘回来了。”
小顺子脚步声渐近,轻叩房门。
“娘娘?您回来怎的不告诉小顺子?”
阿枝说不出话,喉咙里好像有千万斤棉花堵着她,让她难以出言。
“……我有些累,睡会儿,你们不必管我。”
声音出来,让她差点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声音。
小顺子“欸”了一声,守在门口。
“娘娘睡吧,小顺子守着您。”
阿枝脱下外衫,侧躺在榻上。
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也驱散不了寒冬,阿枝紧紧闭上双眼,耳边好像还回荡着男人不待丝毫情面的评价。
她口中喃喃,像是怕自己忘记,一遍遍重复。
“番邦……野蛮女子、不过……玩物。”
一滴泪水从脸侧划过,没入枕头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