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烟闻言看了看他的脸色:“伤这样重,能赶路吗?路途颠簸可别给伤又颠破了。”
“哪有那么脆弱。”
燕珝听她说话总觉得欢喜,唇角上扬,“原本也没打算在徐州久留。如今在此处你又伤神,还不如早些离去。”
云烟后知后觉自己沉寂的情绪怕是影响到了燕珝,急忙道:“是不是我……”
见她又习惯性地责怪自己,燕珝摇头,按住她的手。
“同你无关,季长川那日说扬州有一处宅邸,临近药谷,那处有不少灵丹妙药,还有一处汤泉,疗伤极好。”
“药谷……”云烟想了起来,听说此处医者本事极大,若能得这样的高人医治,燕珝的伤定能早日痊愈。
还有那什么汤泉,听起来也是极养人的。
几乎想都没想,云烟便点了头。
“好呀,那就去扬州吧。”
燕珝哭笑不得,半晌才道:“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好说话。”
“不好吗?”云烟疑惑,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呀。
反正在哪儿都是养伤,距离太远总不能回京,那扬州还是徐州,差别也不大。
“好,挺好的,”燕珝伸手,搂住她,“耳根子软,朕得好好抓住了,免得被旁人哄去。”
“净瞎说。”
云烟拍他一把,又怕碰到伤口,动也不敢动,就这般靠在他怀中,问道:“是不是很痛?”
燕珝刚想说不痛,看着她关切的眼神,转口道:“可疼了。”
云烟怎会察觉不到他眼神的变化,微微推开一些,道:“郎君,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是这种性子。”
“什么性子?”燕珝抬起手,勾住她的衣袖,怕她走开,“发现了朕的真面目后,会不会就不喜欢朕了?”
云烟轻叹,几个月前,她还觉得燕珝专|制可怖,如今却如同一直摇着尾巴等着主人垂怜的大狗,乌黑的双眸紧盯着她。要不是身上有伤,只怕早就扑过来紧紧抱着她了。
想到伤,云烟心又一软,她没再推开,坐在燕珝身边。
“郎君好好养伤,日后……万不能再瞒着妾做那样害怕的事了。”
她说的是取血。
那药,云烟再没吃过。可也不知怎的,竟然也没有通过几次。偶有疼痛唤来太医,也只是说旧伤如此,天气若有变化自然会痛,并不像当初那般痛到昏厥,以至于让燕珝心疼到宁愿取血制药也要遏制她的头痛了。
“你照顾好自己,朕便不会做这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