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人送到眼皮子底下,光天化日,茶室秘房,大门半掩,她与他近在咫尺,男人手中握着的似乎不是腰,而是这世间凤毛麟角的宝物,生怕不留神,清清脆脆便碎成齑粉,风一吹就散。
他眼睛里的情绪万花筒似,猜不透,摸不准,又掬着黑曜石,滚烫,深情,片刻过,才想起夜总会那晚狭窄小旅馆般的房间,她同他疯狂做爱,原来,性和爱是可以做到分开而论的,她扪心自问,恰如胡焉所喊,他攻于心计,城府极深,装装痴痴,她知他知,只是这场游戏要玩到几时,才肯罢休?
陈野面容漾起明亮风流笑容,“你觉得是谁?你在想谁?”
陈茵沉默,她承认,好像什么情绪都逃不过他法眼,陈野下巴微抬,在她侧颌边缘刮了刮,“是周清焰,还是杨惠珊?”
陈茵双手撑在他胸口,只说了两个字:“陈野。”
随后眼眸下垂,不再说话。
陈野。
陈野。
她平静地像死海的水,毫无波澜,泡在高密度盐水中,失去挣扎乐趣的死鱼,毫无生机,然陈野挑起她下巴,手上力度一度缩紧,指腹肉红到甘白,眼睛团着一簇红苗,旋即悄无声息被摁下,试探,博弈,“哦,那陈老师,说来听听。”
陈茵错愕,却更显从容,“周清焰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所以,我是这样的人?”
陈茵睇他,“陈野,你想我说阿妈吗?”
陈野推开她,起身仰面拿下巴尖看人,穿衣系扣动作一气呵成,秘房空间冷寂,两相沉默,男人大步上前,陈茵脚步微挪,他微微垂头,看她满脸犟又怕的样子,只觉得好笑,摸出口袋烟叼在嘴上,嘲弄:“陈茵,杨惠珊早死了。”
“你没怀疑过么。”陈野点燃烟,吞云吐雾,脸色寒霜到极致,都不屑拿正眼看她那个死样子,跟杨惠珊一模一样的,绝不肯承认事实。
事实就是,“你知道她怎么嫁进来的吗?”陈野嗤笑,“陈茵,你也只是她计划中的一环。”
陈茵眼睛里有几分从未出现的凉薄和愤怒,杨惠珊显然已成为她最后的防线,但是多可笑,她竟然真的怀疑过,kusun出事之后妈咪就像换了个人,变得偶尔暴躁偶尔温柔,更重要的是妈咪看似陪伴在她身边,却总是有一种半生不熟的感觉,自然地她开始体谅,开始自我安慰,她不去想,不去查,直到大学被送到内地去读,那一瞬,她其实有些明白了。
女仔双手捏紧衣摆,然陈野冷了眼,凑头贴在她耳边,开腔:“我说过,姐姐这么聪明,不会要我教的。”
陈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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