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起酒杯,陈霆拦下,语气严肃:“你伤口没好,喝什么酒。自家人还假客套。”
陈野没所谓地耸耸肩。
陈耀兴拉着他讲:“小野,你来得正好,看到下面那两个人没?”
他指一指,陈野顺势看过去,跑道上两人一黑一白中衫褂被媒体围着,陈耀兴说:“光头的叫水房赖,背头那个叫崩牙驹,是澳门本地地下皇帝。”
男人头略微歪,打趣问:“怎么,跟咱家有仇。”
陈耀兴哼嘲:“苍蝇一只,哪哪都有他。”
陈霆偏头看陈耀兴,他意识到自己在小辈面前讲话太过随意,收敛两分,陈野脸上露着笑,“听阿姐讲,叔公赛车去年还拿了冠军,今天叔公要不露两手,叫我这个后生好好学学。”
微妙气氛打破,陈耀兴满意地笑,陈霆摇摇头,脸上表情回暖又一丝无奈地,“小野,你什么想法。”
陈野讲:“我人生地不熟的,能什么想法,自然是跟长辈们多学多看。”
陈霆啧一声,眉头微皱,然陈野笑得没心没肺,“阿公,冬天到了,苍蝇自然不能存在了。”
陈耀兴眼中意味深长,陈霆岂不知,后生可畏总是有道理的,有些事情就该轮到年轻人去决断,只是要记住:“做生意靠的是头脑,要是没脑子,别人做什么,他就做什么,学个表面功夫,以拳头蛮力行走,终究玩火自焚。”
陈耀兴也说:“他们不会思考的,就说那个最新的债券,一听说赚钱,纷纷趋之,难不成这世界上只有这一种赚钱渠道,不懂变通。”
陈野看着陈耀兴,眼底情绪一闪而过,“是了,我一定谨记在心。”
陈霆拍拍陈野后背,又握住他手,语重心长:“小野,这些话只能私下同你讲,阿爷不是怕事,阿爷只有你和阿茵,所以为着你们未来,我也是多嘴两句,凡事留底线,不要做绝,否则物极必反。”
越感那事,就算周清焰再想做主席也不会蠢到当着他的面动手,要真是如此,那便留不得,而惠珊,她不敢。
老爷子面色凝重,虽不知这孩子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,说过去,他有错,为阿茵,他得认,纵使他心中再有气,也不能拿阿茵生命开玩笑,“小野,你阿姐待在英国多年,你知为什么?”
陈耀兴眼眸下垂,女仔这些年鲜少回家,有点风吹草动四处寻,这世界多少人,多少重名,亿万分之一机会,多宝贵,她抓得死死的,要不是做老师恐怕只过节过年归家,然陈霆缩手缩脚,不过想减少点眼红妒忌,免得盯上女仔,万一出个好歹,陈家才真叫无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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