叁次醒来的时间就算精确到秒,也不超过半个小时,可这对于他来说甚是宝贵。其实在陈茵第一次醒来后,陈野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,他吃不下睡不着,只是看着她,安静的好像快要死去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,还可以做什么,才能弥补
好像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,是么?
他怔愣地望着那个蛋糕,是她喜欢的,可她还没吃到
大概是她初到英国不久,而他因情报部内奸泄密一事远赴英国刺杀,任务结束后,陈野混进学校操场,坐在台阶上,看穿着宽松球服的陈茵与同学在打羽毛球,活力耀眼,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,直到她打累了一屁股坐在操场上歇息,与同学一起分享水果蛋糕,他才悄无声息离场。
夜幕降临,陈野换了衣物,睡在她身边,给她捋一捋头发,手上动作轻地生怕吵到她,同时又无比希望她能醒过来,希望她再看看他,哪怕只有一分钟。
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,他吻得很轻很轻,最后将脑袋埋在她脖颈间,泣不成声。还记得他第一次哭是什么时候,应该是出生时的啼哭,要是她有意识地醒来,他都能想到,她一定会笑他,会心疼他,要是将日本事情说与她听,估计都得吓傻了,肯定还要骂他,教育他,好可惜,他何时才能听到啊
陈茵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十二月底,维也纳要召开第二次欧佩克会议,陈野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德国,打算带着她一同前往,医生随行。
临行前,卡纳里斯找他,两人坐在会议室里,上面罗列着陈野这些年的所有功绩与荣誉,一共一百二十九条,每一条都足矣令他成为德国国防部最高统帅,同时每一条都足矣令他丧失性命,这条路崎岖而艰难,血腥与暴力,好不容易坚持下来,而因他擅自前往日本行刺,天皇死在红海引起国际争论,苏丹与日本外交不断,美国还横插一脚,过往的一切一切只能全部抹掉。
陈野冷漠地看着,一语不发,其实他自己都已经有些记不清了。不过,在台湾一清时,他就已经看清政府那些人的嘴脸,上位者手握滔天权力,为所欲为,颠倒黑白,说老实话,他也曾一度渴望过,不,或许更早,在他还没逃出那个实验室之前,在他血洗那些实验者时,为了活命,他无比渴望。若不是如此,卡纳里斯也不会选他了,他问:“小野,因为一个女人值得吗?”
在他问出这句话时,陈野没有一秒地犹豫,他想过德国利用完他,会不认可他,背叛他,削掉他国籍,甚至除掉他,就
像亚西尔一样,用完就丢。若事成还好,不成,唯独死路一条,这就是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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