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无颜苟活于世,又恐师兄伤心,但思索良久,还是参不透,参不透这诸法万象,悲欢离合,应芜已无求生之念,亦不想再为这天下做任何事了,就让我随他去吧。”
苍列久久不语,他张开口,眼泪先流。
应芜说:“师兄,我对不起你。这世间辜负你的太多,我也辜负了你。”
“你并未辜负我。”
“若我再懂事一些,再通透一些,我能陪伴你,伴你余生,替三师姐、替先帝…我是你的幼妹,你收殓师尊,他年我亦能葬你,可我实在…受不了这日夜折磨,我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无妨,你不必为我忧愁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不必。芜儿。”
应芜靠在他肩上,含泪道:“我太想他,疼痛折磨,实在难捱,我要死在他身侧,永远陪伴他,我答应过他,要化成山川江河,将他环绕,他圣身宏伟,我不过夏虫蜉蝣,实在抱不住他…就让我死在他身下,死在他龙身之内吧…”
苍列想劝她,师尊必定不舍她,她才多大,不过稚儿,怎能让她殉他。
但不敢说,只是道:“人生在世,尚有许多转机。亲人离去,乃是必经之路,不必因此断绝生命。”
“你们与他相识也有万年,尚能看破,我与他不过百年缘分,他猝然长逝,我实在看不破。”
苍列知道她心意已决,也不再相劝,只是说:“你缓缓心情,既然要去,也别这样去,师尊见了也会心痛。”
应芜点头,她挽起头发,终于愿意打坐调息。
决定要死,反而比之前活着看起来更像活人。
苍列稳住她,一时无计可施,只能来到褚绥身侧,跪在他身边,将应芜所说一一传达给他。
褚绥沉默许久,还是道:“让她来见吾。”
苍列问:“徒儿该如何劝她?”
“列儿,你做得已经足够了,她自己想不通,你又有什么办法?让她来见吾。”
苍列垂头,叹道:“是徒儿愚钝。”
褚绥安慰地抚摸着他的发,苍列靠在他怀里,哪怕他只剩下一片神识,也能隐隐握住他的身体。
就这么依偎一阵,苍列才回到天宫,应芜正在摆弄什么,苍列过去看,是褚绥给他的毛球。
褚绥死了,这狸奴也不会动了,阿芜重新修补好,和他说:“或许不如以前机敏,但也很可爱。”
说着就将猫儿放在苍列怀里,苍列摸摸应芜的脑袋,抱着她说:“你想去看看他么?”
应芜一抖。
“如今他只剩白骨,九幽之地春暖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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