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无人知晓,直到雷劫劈下,天府宫的命仪疯狂摆动,司命大骇,想去稳住命仪,奈何此物竟自焚起来,彻底沦为灰烬了。
尊者已死,司命捧着灰烬,连忙去找苍列,命仪自焚,此乃不祥之兆,苍列皱眉,赶去寻她,却一时不知她在何处。与她传音,亦是未有回应。便迎着天雷,在其下劈时追上去,终于在一处荒山中见了她。
九道雷劫,恐怕要分几日、几月甚至几年劈完。遁入大罗,必须免去尘杂,杂念一多,雷劫便拖得越久。
应芜这人…恐怕要承一年的雷劈,道道致命。
第一道雷劫劈下,应芜便失去了意识。
她体内有褚绥的金丹,是劈不死的,但所受的痛苦要远胜于之前渡劫。
本无生念之人,被这一道雷劫劈下,顿时生气全无。
苍列等在原地,始终未见第二道雷,他忧心阿芜已死,但看她发丝微动,隐隐有些生机,便引而不发,坐在山巅上瞧着她。
应芜遁入空无,忽然见到一条线。
她只能称其为一条线。
形容起来,便是水天相接时的缝隙,中有一漆黑之物,状似圆日,应芜从未见过此物,起身查看,又觉得空间混沌,她无法接近,也无法走到它的两侧和后端,甚至觉得,她亦无两侧和后端。
她无法碰触,也无法靠近,便觉得这是考验,于是坐地打坐。
阖上双眸,眼前之景忽然轮转。
她抬头,看见了满天桂花飘散,身侧坐着褚绥,她惊讶地望着他,他亦投来惊诧的神色。
“聘庭?”
应芜不知这是谁人的名字,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褚绥一笑:“这是何意?”
应芜说:“你为何在此?”
“吾为何在此?不是你唤吾来品酒的么?”
应芜看看自己的双手,又看了看头顶粗壮的桂花树。
“聘庭,你病症愈深,你是否…已经忘了吾是谁?”
她想说:不,她没忘。
但再一睁眼,却看他手持龙吟,微微蹙眉,长剑穿身。
应芜吐出一口鲜血,心中恨意翻涌,她不可控地说:“不与本尊为伍…又有何人懂你…既如此,你就孤家寡人,活一辈子好了…”
应芜望着褚绥,泪眼模糊,褚绥抬剑,将她的心硬生生地剜了出来。
他说:“他年地狱再见,随你索命。”
褚绥并无情绪,却尽显悲凉。
应芜惊醒,此时第二道天雷劈下,她连忙护体,苍列看她动作,亦握紧手心,眼睁睁地看着雷劫将她劈得鲜血直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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