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。“为什么,为什么要让爹走?”
孩子话带哭腔,双眼通红。危漠崖怎忍心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,心头一痛,弯下腰抱住蒋寒,轻声道:“寒儿听话,和爹到姑母那儿去住。”
“可是爹爹跟我说,要是寒儿走了,以后便不能再和爹爹一齐回来了,为什么爹你要赶我们走?”蒋寒哭得小脸都垮了,拽着危漠崖的袖子不放。
危漠崖的脸色黯了黯,但仍是揉了揉她的脑袋,哄道:“怎么会,寒儿想几时回来探望爹都可以。”
“那爹呢?”蒋寒扭过头看向后方的云淡。
危漠崖这才留意到,云淡正静静伫立在一侧,视线却是朝着院口,纹丝不动的身躯挺立得笔直,灰发整洁束起,素衣不加修饰,仿佛回到了仍只是他一人的贴身侍卫的那些年头。危漠崖胡乱应了几句,打发走了蒋寒。她抹着眼泪出去之时,仍抬眼望了望面无表情的生身父亲,但云淡对她仍是漠然,眼神空洞无一物。
危漠崖走向云淡,后者这才稍微有了些反应,却是略一颌首,恭敬动作与当年如出一辙。
“是你教孩子这么说的?”危漠崖不带情绪地开口。
“寒儿是主子血脉,风月楼长少楼主。主子要遣散属下,亦不应当亏待了她,折损了她应得的身份。”云淡双目注视向下,眸中坚毅平静,波澜不惊。
危漠崖努力抑制住胸膛内起伏的情绪,迈步越过云淡,与他相背,又道:“你这是欲用孩子的身份,来要挟我,让你留下吗?”
“属下不敢,只是……对小主子道出实情。”
这种话语入耳,危漠崖愈加心痛如绞,他闭了双眼,任由冷峻话语出口:“带上寒儿,走吧。她永远是危府大小姐,我不会任人欺诲她,但让她跟了你,估计日子会更自在些。”
“属下无德无能,无法承担教养小主子的重任,不敢造次。”云淡话说的直白,分明气愤难当。危漠崖自然听得出来,正欲开口规劝,又听得他继续道:“属下贱命早已该绝,听得主子多年来诸多好话,竟已忘了该如何自处,万死不为过。但既入了风月楼的门,拜倒在主子身下,如今被扫地出门,也该将此命还给主子。”
此话听得危漠崖胆战心惊!闻得身后有细微金属摩擦之声,危漠崖下意识地回头,果然瞥见云淡正从袖中抽出短刀,直直要往脖颈上抹,他一个回手,带着内力一掌便将那短刀掀飞了去,回旋着刺入院中老树枝干当中。危漠崖大手又往回挥,竟是狠狠一巴掌扇到了云淡脸上,将他打倒在地。
“我让你死了吗?我准你死了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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