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约认出对方的衣着与五官轮廓。
这是一名士兵。
德寇……
阿溪有些畏惧,她微微颤抖着双手,想将窗关上,不敢再明晃晃地去瞧他。
对方却轻声笑了笑,用俄语向她问道:
“睡不着吗?”
有些耳熟的嗓音……
原来是他啊,那个来卓娅婶婶家里借水桶的青年士兵。
她对他的印象有些深刻,操着一股酸菜香肠德味口音的俄语。她很怕这群德国佬,当他路过房间门口时,她就被吓得不由自主地躲了起来。
阿溪晃了晃神,再度觑向对方,有些怯生生地点了点头,算是勉强答复了他刚才的问话。
她没敢再将窗关上,而是选择傻傻地坐下,翻起书本,开始复习功课。她有些瑟缩地低垂着脑袋,咬起了手指,夸张到恨不得都快将整个脑袋埋进桌里去了……
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阿溪后悔了,后悔方才为什么没有立刻将窗户关上。
她竖起耳朵,课本上的文字在她眼前渐渐飘忽,怎么也拼凑不成一段完整的语句或单词,注意力压根集中不起来。
因为,外面的那人还未离开。
……
是她啊……
弗里德海姆在她推开窗时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,纵使他此前根本未瞧见她究竟长什么模样。
很明显,这年纪不大的女孩是个亚洲人。不知是来自日本、朝鲜还是中国?
弗里德海姆在内心猜度着,只是,他最终没有将这个愚蠢无比的问题宣之于口。
他知道她有多么胆小,便重新斟酌了一番。
待向她问完一句看似稀松平常的寒暄话语,她默不作声地答复了他,又像个刚破壳的“小鹌鹑”一样,恨不得赶紧躲到妈妈的怀抱里。
他挑了挑眉,无奈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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