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多江言看不懂的法语。
“上学压力这么大还来兼职?”江言多问了一嘴。
“嗯。”她嘴上回答,依旧没有抬头,“我没办法。”
高利丹看她们俩在说话,紧张地走过来:“Lucie,你不要和她说话,这女人不是好人。”
江言嗤笑一声,转头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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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后接到宋庭垣的电话。
东拉西扯地问她今天过的如何,江言知道他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。
宋庭垣有如此习惯,在问最关心的问题前习惯先问些别的,好像这样就能显得他并不关心,也没那么在意似的。
接电话时江言刚放满浴缸里的水,顺势跨了进去。
一缸温热的水,蒸汽氤氲。
她放了牛奶浴盐,慢慢搓掉腿上的角质。
宋庭垣终于问出真正关心的问题来:“高利丹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?”
江言说:“没有。”
那算什么不该说的?不过是天真的法国人维护自己的朋友罢了。
宋庭垣说:“真的吗?”
江言问:“那什么叫不该说的呢?”
宋庭垣一下愣住。
江言说:“我觉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有些话才叫不该说的。”
“也是不该说的。”
她说着,觉得灵魂好像飘到了半空中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赤条条的一具肉体。
苦涩却也清醒。
江言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不要说对不起。”宋庭垣说,“没必要对我说对不起。”
他在心里想,自己为什么对江言几乎无底线地容忍。
恰如张爱玲的那句话“变得很低很低,低到尘埃里,但心里是欢喜的,从心里开出花来”。
只要江言还在这里就好。
“我当时很难过,觉得你同我在一起,那些快乐说不定都是假的。”宋庭垣说,“不然为什么离开的时候什么也不说,逃跑了一样。”
江言说:“我……”
被宋庭垣打断:“但是没关系,你现在在这里就够了。”
“很够。”他说,“真的。”
有冰冷的液体凝固在脸颊上。江言回过神,发现自己哭了。
“没关系,你在这里就够了。”
她听见心里坚冰融化的声音,终年冰雪的地方总算现出一道缝隙。
江言说: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情绪的决堤就在这一瞬间,眼泪不断地往下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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