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终究是我母亲。」
无论他恨不恨,无论他是否怪罪,无论他被如何看待,她终究是他母亲。
「何况,任何该给一个孩子的ai和关注她都没少,有时候甚至给得b我父亲亲生的两个孩子都多,我要是恨她,就太过分了。」
不愿接纳他的,认为他不该存在的,从来就不是他的父母。
「她当时也只是希望能被好好ai着。」
他始终相信,若不是因为太寂寞了,他母亲不会走错,若不是因为长年都得不到丈夫的关注,她不会想从另一个人身上寻求慰藉,所以她其实也没有错。
渴望被ai的人,没有错。
既然如此,他就怪不了任何人,只能接受。
梁芙洛看着他,想着从认识以来,除了初次见面那天的争锋相对之外,他似乎总是这样,无论遇上什麽事,难过了,受气了,当旁人问起时也都还是笑着,从没有一刻坦承真正的情绪,像是从来就不曾厌倦伪装。
他总是在t谅,t谅每一个人的难处,却从不过问自己何辜。
「那你呢?你就不希望能被好好ai着吗?你就不希望自己也能像其他人一样,能和家人好好相处,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,你就不希望这样吗?」
「江以默,你有问过自己想要什麽吗?」
一声一声的质问如投石不断抛来,他看见城墙在倒塌,也看见世界在崩落。
那个他曾经千方百计想舍去,却被强迫从冰冷深海里拖上岸,最终只能迎合众人期待慢慢癒合的灵魂,因为这席话,重新有了裂口。
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无所谓。
在手心被刻过几次以後,他有样学样,亲手刻了身t其他地方。
他想知道自己能忍受到什麽程度,也想知道是不是超过了他能忍受的程度以後,这一切就能结束,他可以不必再担忧下一个明天。
甚至也许,他不必再恐惧,恐惧十六岁时的那个夜晚再次降临,他又得再一次感受刀刃刺穿侧腹,撕裂肌理,血流不止,却连声音都发不出的痛。
与其反覆被江以威折磨,他倒不如si在自己手中。
江以默收起笑。
他垂眼,拇指抚过左手腕上的表带,把nv孩子企图掀开的晦暗压回底处,再抬眼时,唇边依然有笑,「你不会知道我想要什麽的。」
梁芙洛察觉了那细微的举动,瞳孔收缩,旋即伸手拉过他。
江以默一怔。
她快手拆掉表带,看见了藏在下头深浅不一的刻痕,直觉的猜测被应证,心在一瞬间沉入谷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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